雪，花飛舞

雪，

花飛舞。

喜歡這種飄落，

輕盈間，

稚嫩著潔白的面容，

如此散落著童年的光陰。

在雪飄落的季節，早已完成了學校要求的取暖用柴。可教室里還是很冷，只有爐子周圍的空間有點暴熱，同學們期盼一周一輪換的座位，離爐子近一點，手露在課桌上的部位就會大一些。

那時候心靈都很陽光，積極向上著黑板內容的豐富，清澈的眼神是雪后晴天雪面閃動的光亮。覺得那時候的雪很大，不知道是自己過于渺小，還是窗外過于寬廣。

看到窗外下了一夜的雪，厚厚的一層，白極了，哈哈窗上的霜花，搖搖窗臺杯中的水，流動的水穿過表面冰層，讓冰漂浮。炕上早已沒有了溫度，樂趣中插入冰涼的棉褲中，起身。

每天不會忘記提著飯盒出門，太遙遠的學校，走走就覺得累，崎嶇的鄉道，長長的馬路，這是通往學校的過程，一路上，有雪陪伴，陪同雪兒一年一年成長。

風兒將飄雪振抖得很平坦，地面上看不到溝壑，順著先行者的腳印趟出的通道咔嚓著，將腳插到遺落的腳印里，有的時候身體淹沒在雪里，空氣新鮮著，萌動著對自然的愛，對雪的感情。

喜歡雪，童年圣潔、頑皮的雪。

雪，

花飛舞。

如此喜歡雪的恩賜，

是天使在舞動，

上天恩賜的圣潔，

歲月流動的印痕。

學校的晚自習都要很晚，騎著單車，重復著昨天的匆忙。雪后的路很滑，女生尷尬滑倒的瞬間，男孩子卻騎的更快了，不在乎會滑倒，只在乎自己很男人。

那時候會覺得自己是男人了，要勇敢，要堅強，要鎮定，要爭光。但有的時候很泄氣，不曉得努力了卻不如人家優秀，自卑心開始慢慢培養。

這時候，我開始問自己，明天是否還會有欣賞雪的眼神，看到飄落雪花激動地心臟。慢慢的，似乎一切都變了，變得不再有圍繞自己的無知快樂。

飄了一天的雪，夜還是如約黑了下來，帶著呼吸間的涼意，站在月光下，月會很近，這時才覺察到臆想中的黃色月亮，明晃晃的黃。風兒依然挑逗著落地的積雪，帶動起輕輕的一層，涼涼的輕服到臉上，遺落的雪早已如冰霜，盡情展示了瀉在雪面上的亮，不是自己的本色，但借助也是一種思想，雪折射出夜的光，這樣會覺得夜真得不太黑了，心不太壓抑了，覺得明天的路會如同這雪，每年冬天做著完美的飄降。

雪，

花飛舞。

落淚她人間的隕落，

欣慰她不辭勞苦為萬物蕭條蓋上一層美好，

給丑陋的面容罩上白色的輕紗帳。

踏上北上的列車，早已興奮那車上橄欖色的青春希望，有點竊喜又有點悲涼，無奈的選擇，可是完整了兒時心的方向。自己做了一名軍人，希望自己是鐵，自己是鋼，是生命的階梯，是明天希望的夢想。

早上的太陽怎么轉到了西方，迷失了異鄉的方位，腳下卻體會到了親切的雪（這是1994年12月12日）。一切如同新的一樣，知道一切將是新的開始，第一天，能有如此飛舞的花的伴隨，不孤單，忘記什么叫做無奈，真得知道了自己是如此喜歡雪，喜歡雪的輕姿妙舞，喜歡雪的純凈如天堂。

4年的時間匆忙間，沒有停下，沒再做欣賞。知道雪下得很大，傾斜著群落的氣勢，吸附在臉上、身上。將帽子壓得一低再低，還是睜不開眼，雪拍打在臉上，刀割得一樣疼，戰友們互相鼓勵，雪會停的，雖然現在還是一切迷迷茫茫。內心里雪的意境很美，可今天怎會如此百般刁難，如此勢不可擋。

其實生活中一切的不美好會屢屢出現，或許是為了襯托出美好的更加美好。只可惜，太忙碌了，顧不上， 總以為看到的那些壞事才是世界的全部，才是雪的鋒芒。希望用雪純粹的圣潔來凈化，希望用雪的冰涼來萃取到心靈的傷。

雪，

花飛舞。

背著雪飄落的方向，

眼前依然白茫茫。

這是雪，

意境中的美妙，

現實中的高傲，

雪不會體諒到火一樣的熱情，

可雪也不會撲滅心中的亮光。

牽著愛人的手，女兒的手牽在妻子的手上，鼻頭早已凍紅了，看到的可卻是微笑的臉龐。開始有人伴著欣賞雪，開始有人拌著為我遮檔。生命中開始了漫天的雪，花飛舞。雪如此得美妙，山巒間，河堤上，雪飄落在房頂，裊裊的炊煙，浮動著雪的美感，似一幅畫，圣潔中心花待放。院子里的梅花踏在雪上，這也是生命靈動的作品，竹葉被亂糟糟的踩了一行又一行，雪里透著鮮紅的血，這些不懂事的雪上畫家，只知道匆忙，或許也如同我，知道會受傷，可今天卻有明媚的陽光。看到糧倉上掛著豬頭、掛著豬肘子，看到鍋里煮著肉、煮著血腸，幸福的一年，無奈也好，看看受得傷，也看到了有很多愛撫摸著曾經傷到的地方。看到了，看到了雪，花飛舞。如此輕盈如此潔白的天使降臨在我的頭上！

雪，

如約而至，

為洗刷人間累積的塵埃而來，

不知道是否猛烈，

只知道一切只是自己在憂愁，

在感傷。

看到了，

花飛舞著，

看到忙碌的人們收獲到了希望。

自己很喜歡雪，在小雪那天就完成了《雪，花飛舞》，這字，把這些文字留在今天發表，只是希望自己記住這個日子，在當兵的4年當中，留住片斷，雖然那時心境是一個破碎的五味瓶，但也有很多收獲，也有很多歡樂，有更多的友誼，有更多的成長。自己要記住這些戰友：周利慶、戴才明、殷玉秋、倪偉、李靜春、陳永新、劉景秀、于洋、夏國兵、杜海軍、安長根、王開臣、何多友、向勇、偉志清、林波、夏金亮、王進、馮富貴、潘華北、陸有文、張國軍、張冠修、張茂習、李國富、張俊偉 、程文韜……

附：十年前當兵時的照片。

記得老連長程文韜送我的一句話：為了成功的喜悅，先去享受痛苦。